薄荷糖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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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或许没有意义的心理咨询

CP:傀影×慑砂

字数爆炸,工具炎先生戏份很多。

现pa的skade三兄弟,由于作战经验,姑且将年龄从大到小排序定为傀影,送葬人,极境。


傀影跟在极境的身后走进心理咨询室。炎客瞄了一眼时钟,距离预约时间相差不到一分钟,看来某个世界第一的话痨大帅哥对这件事相当上心,以至于拖着一个根本不想来的人都没有迟到。


他示意傀影坐在他对面那张沙发上,对方规矩而乖巧地坐下,一米八五的身型像猫一样缩成一滩,兜帽底下露出略长的刘海和一双太妃糖似的眼。


炎客给他倒了杯水,傀影端着水杯,眼睛无声地在炎客和极境身上来回飘,于是炎客了然,让极境先出去,他和傀影单独谈。


“跟我说说为什么和……弟弟们分开,自己搬出去住吧。你是怎么想的?”


傀影沉默。他的手指摩挲着杯柄,一副装聋作哑的做派。于是炎客又补充了一句,“说什么都可以。”


“说什么都可以……?”傀影小声地重复了一句,这个复读机的声线低沉温和。


炎客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下这传闻中与艺术做伴的大哥一眼,此人拥有一张与极境描述相去不远的脸,再加上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球的穿衣风格,怪不得当时进来时有好几个女生探头探脑。


他的肩膀略微垮下来,看起来是放松了不少。半晌他终于开口,“我有一只猫。”


“……”炎客记录的手停在了原地,他匪夷所思地想,这也不应该是他和送葬人起争执而搬出公寓的原因吧?难不成真像极境描述的那样,傀影在家一直过着人不如猫的生活?


“我有一只黑猫,名字是克里斯汀。”傀影又重复了一遍,随即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

炎客也陷入了沉默。


有什么东西在炎客眼前一晃,吸引了他的视线。那是个品味相当之迷惑的猫头挂饰,末端还挂着两条尾巴,猫的表情相当之狰狞。


这不寻常,极境给他看的最近的三人合照上,傀影并没有戴这个东西。即使他们家的男性审美不走寻常路,拿窗帘做衣服,用被单做披风,在万里白中挑染一抹红,这个东西也本不应该被划入他们的审美范围内,除非……


除非那是别人送给他的,而且这个人看起来跟他关系匪浅。


傀影注意到他的视线后,下意识地抓住了脖子上的项链,似乎是想放进那堆层层叠叠的布料中,片刻后讪讪地松了手,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个动作过于欲盖弥彰。


这两兄弟在某种意义上都挺藏不住东西。炎客用笔敲打着记录本,有些好笑地想起,极境恶作剧地将自己在他这里的档案记录改成了“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帅哥”后,朝着他挤眉弄眼,活像跳蚤上身的不安分样子。


“你应该不止只有一只猫吧?”


傀影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。那是一种很纯粹的迷茫,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亦或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


要命。炎客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心生怜悯,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抱有什么感情。“所以是对你来说挺重要的人。”


傀影这次没有反驳,他思考了一瞬,点点头,却还是没有和炎客对视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
“不介意的话可以说。我不会把具体内容告诉你弟的。”炎客说完越发感觉自己在哄三岁小孩,一家有那么个大哥和小弟,想来夹在中间生活挺不容易的。


傀影瞥了一眼面前大马金刀坐着的、一身教工服都藏不住底下腱子肉的男人,把“你这比起心理咨询更像武力逼供”的吐槽冷静地咽回了肚子里。


于是他开口。平时讲诉歌剧剧情滔滔不绝的嘴说起这个断断续续,他有意识地试图把自己从中剥离,尝试几次无果后干脆自暴自弃。


傀影产生搬离家想法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种:克里斯汀小姐不理他,转而朝送葬人和极境撒娇;追求艺术的道路上遇到了瓶颈期;工作太多了也没有想处理的灵感和决心。


那次正好三样都占,正逢他出去散步时看到一个招租广告,在一群白底黑字的其他同类广告中尤为突出,即使是旁边花花绿绿的上门服务小广告也不能压住其半分风头。


那个招租广告红底黑字,字体还颇为张扬,看上去更像是宣传邪教的布告。或许就是这点标新立异吸引了傀影,他从头到尾好好地读了一遍,惊叹于这个租房的优惠程度,从此踏上了不归路。


傀影是后来从慑砂嘴里知道他招合租的舍友的原因的。青年的头发到肩,吃粉时要将那头过长的长发扎起,鬓角隐隐掉落几撮头发,沾了点油。他指甲好长,堪比几个月不剪指甲的克里斯汀,又长又尖。


我哥哥死了。他像是没事人一样说,在一次实验事故中,所以我从家里搬了出来。


傀影看着他,慑砂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浮动,他像是已经说过无数次般冷静,招呼着老板再来一碗。


“多久之前?”傀影注视着他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红发,慑砂挠了挠脸,说半年前。


原来如此。傀影想,头发和指甲应该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留的,他像一只蜘蛛,将回忆混进生长的骨肉,再将其吐出来,编织成看似无懈可击的盔甲。


两个月后,在慑砂不得不加固自己过长导致过脆的指甲时,他拿出了指甲剪,第一次在知道违背室友意愿的情况下,询问他是否允许自己帮忙。


慑砂盯了他半晌,最终同意了。傀影对这个倒也有经验,毕竟克里斯汀的事他都是一手包,何况面前这个人不会挣扎。厚厚的角质层被一点点削短,他很有耐心,将十指都修剪到正常长度后,拿磨砂板将它们磨到圆润。


“别看我。”傀影听到慑砂这么说,声音带了点气音,于是他最后也没有抬头。


除却这次之外,他们没有太过亲近的交集。有时傀影会给慑砂看自己编排的剧本,有时候慑砂会邀请傀影一起打游戏。克里斯汀小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,一爪插进两人之间的空隙中。两人相安无事地过着各自的生活。


傀影讲完后看向炎客,一副“我也只能讲出这些”的表情,于是炎客让极境进来,并没有把刚才的内容讲给极境,只是说了几句,傀影搬出去并不是他或者送葬人做了什么的原因,而且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有搬回去的意思,在今年的工作项目完成之前就随傀影去吧。


极境瘪了瘪嘴,在大哥肩上锤了一下,没控制好力度导致傀影差点一个踉跄,回头的时候看到极境如释重负的笑容,于是他同样拍了拍极境的肩膀。


傀影的手机隐隐在兜里振动,他划开屏幕解锁,看到慑砂给他发信息,问他有没有空去超市一趟。傀影看着他列了一堆的清单,最后像是放弃般,发了张克里斯汀瘫在沙发上的表情包,“算了,我还是自己下去一趟吧,你距离这远不远,不远一起?”


“行。大概十五分钟后到。”他简短地回复,对着在后面聊天的炎客和极境说,“我有事,先走。”


“咦?哥你怎么又有事……”极境半是抱怨的声音消失在身后,傀影捏着手机,心不在焉地想着刚才和炎客说的话。


傀影到的时候慑砂已经站在了货架前,正在往篮子里塞东西。


“喝啤酒吗?”慑砂晃着手中的篮子,篮子里装得好好的东西因他的动作被甩起来,硬生生经历了一场人工过山车。


“随便你。”傀影的视线短暂地在篮子里的零食里扫过一瞬,这有点多,他后知后觉地想。


拒绝的话总是被过分主动的对方堵在唇齿间,傀影本就不擅长应付除艺术以外的东西,也不是没有人想利用这一点接近他,可惜永远在他这里撑不了几个回合,就被他漠视的态度给劝退了。


慑砂和他们不同,至于哪里不同……他一下子也说不上来。傀影和他相处时并不会感到被牵制的感觉,他的绳子永远是松的,不为套中猎物而生。


或许他根本没有想要留住任何人的意思。慑砂的热情底下铺着更深的冷意,即使是现在的傀影也无法去触碰,只能透过他近乎爽快利落的自我解剖中窥见一点模糊的边缘。


慑砂在他前面走着,一边在冰柜里对着生肉挑挑练练。他最近沉迷做饭,一开始连煤气灶的开关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旋,但他在这方面也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,对着各种食谱的适量调料也能把控得不错。


就是有些时候太没常识,比如不晓得普通超市里买回的菜需要清洗,腐竹和粉条做之前需要拿出来浸泡,放进冷冻室的生肉需要解冻。之前送葬人虽然包揽了家里大部分家务,但傀影和极境也会跟着帮忙,这点常识不至于不知道。


他闲着的时候偶尔会旁观,告诉慑砂怎么在不弄破的情况下取出鱼胆,鸡脖子上的淋巴要割掉,虾要把头上的黑线给取出来。


慑砂把食材放进他的推车里,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,傀影思考了片刻。


“鱿鱼。”于是慑砂拿起一包鱿鱼,咕哝着要以能震撼他的做法处理这东西,去前台结了帐。


拎着东西回去时,慑砂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傀影去干什么了,毕竟他平时鲜少出门。


傀影顿了顿,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门边的地上,岔开了话题。慑砂耸了耸肩,表示他并不在意。


“吃完饭要一起打游戏吗?”他问,傀影点头。于是慑砂兴冲冲地走进厨房,克里斯汀在猫爬架上伸了个懒腰,看见两人时跳了下来,围着傀影的脚打转。傀影蹲下来摸着她顺滑的毛皮,看着对方忙活的样子,心想,或许不用这么着急给两人的关系下定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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